血很快就止住了。
“林大哥，你这是去哪里？”格灵手里攒在一大团沾着鼻血的纸团，想着赶紧下车，远离这个老头。
“去芳德园。”姚裕显替林志兵回答。
“什么？”格灵扬起下颌，就怕一不留神鼻血又冒出来。
“我不去芳德园，我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她很坚决地回答。去那个岛上，哪会有好事。
“我儿子把芳德园赠送给你，房产证上现在是你的名字，你真的不回去？”
“什么？”她惊得下巴都快托不住了，此时的样子一定十分难看。
“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你儿子为了转移财产用我的名字登记的。”她越想越生气，鼻血又不好意思地流出来，而且越流越多。老头也不帮她了，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既然你跟我儿子没有一点感情瓜葛，那么我现在正式跟你讲明，我要收回这套房子的产权。这套房子是前年，宇蓝向我借两千万购置的，发票凭据上用途写得清清楚楚。我有权收回房子，归到我自己的名下。”
父子借钱还写借条，真是十足的商人，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格灵没理会，先把鼻血止住再说。她打开包里的矿泉水沾湿纸巾，把脸擦干净，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是，至少要在人前走得体面一点。
“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您收回理所当然。”
“宇蓝还送你什么？我都要替他收回。”姚裕显不动声色，继续追问，并叫林志兵掉头去石头城区。
“姚宇蓝送我什么，您可以去问他自己。”
除了一肚子气还是一肚子气，这个老东西比他小子还更能气人。格灵叫林志兵停车，林志兵跟她说高架桥上不能停。
“既然你不肯做我家儿媳，那就当我的干女儿。以后呆在我的身边，不要跟宇蓝再不清不楚，他的身体受不了任何的气。”
这是什么鬼操作，像过山车一下把人拽到谷底，一下又抛到峰顶，一惊一乍，谁受得了。她又不是傻子，一定要听他的安排。
“当干女儿就不要了，我受不起。您放心，最多过两个月，我就会离开海市去法国。我答应您一定会离姚宇蓝远远的，再不见面。”格灵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窝囊，什么晦气都碰上了。
“你放得下，宇蓝不一定放得下，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到时你们又要亲亲抱抱，不清不楚，你们这样对他的妻子也非常不公平。”
“谁和他搂搂抱抱，不清不楚了。”格灵扭回头一眼瞪着对方，见他颔首略带笑意，立即缄默闭口了。
“心虚了是吧。”姚裕显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上午我和小林也去看守所了，没遇上你。管教给我们看了监控问我，你是不是我儿子的对象。你们俩这样，我这个长辈能说不是吗？前天小陶父母已经提出解除这桩婚约，我们也不想耽误人家女儿，就替宇蓝作主答应了。现在就看你想不想得通。要么嫁给宇蓝，要么做我的干女儿。”
“现在社会这么开放，年轻人行为亲热一点也不代表什么。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当时只是想让他振作起来，不要死在里面。”
“你这么做就像饮鸩止渴，只会让宇蓝更痛苦。你等于间接害了他，知道吗？”
“您担心自己的孩子，不想耽误别人家的女儿，就不为我考虑一下吗？我才二十二岁，还要读书；姚宇蓝大我这么多，身体又不好......我不想自己的人生，除了剩下钱，什么都没有。”
格灵眼圈一红，眼泪和鼻血不争气地出来了，脸庞红一道白一道又花了。一包纸巾已经用完，她只能用手擦了。姚裕显掏出一方素白的手巾递给她，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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