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五成群闲聊起来。
很快车夫与乘客喝饱了水,赶着驿车走了。
只那文士反复看着誊抄的邸报,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喜蛋光滑的表面,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空悬了三个月之久的山东左右布政使终于到位了。
如绝大多数人所料一般,无门无派的左参政袁覃升了左布政使。右布政使是由河南布政司右参政升上来的马炳然。
而出人意料的是,沈理从右参政转为左参政。
先前刘瑾奏请追夺大学士刘健谢迁诰命并原赏玉带服色,再次清洗了刘谢旧人,众人皆道这次沈理便是不贬官,也定得不了好去。
就算政绩不错,也有的是明升实降的法子。
尤其他族弟沈瑞还在山东,轻松一个避嫌的借口就可以随时将他丢去偏远地方。
而今,沈理还好端端留在原地。
再看山东高层里,刘瑾、焦芳的人已一个不剩,新入阁的刘宇也又没能伸手进来,山东这块算是彻底从刘瑾手中剥除了。
实际上,山东也不在任何一位阁老手中,布政使司、按察使司要员多是如袁覃这般无门无派的。
这般局面不免让人思量。
上个月京中就有消息传来,说皇上亲将户部山东清吏司郎中换上了登州知府沈瑞的原生兄长小沈状元。
这小沈状元,也是外戚张家最拿得出手的女婿。
由此可知皇家对登州的态度了。
外面又喧嚷起来,却是另一辆开往府城方向的驿车到了。
这一趟车上人却是不少,要入府城的,大抵带着些货物,那小金哥拿着两大筐喜蛋,眼见没法安置,便不上车了,表示要坐下一趟,又实在不行就回家去赶驴车。
那驿车满载而去。
那文士瞧着小金哥忠厚老实的样子,笑了笑,招呼道:“小哥儿是要进城?不若与老朽同车而行?”
小金哥忙连连摆手道:“这如何使得,俺这,俺这,再弄脏了先生的车……”
那文士摆手道:“老朽自外乡来,正想向小哥儿打听打听本地风物。”说着叫车夫去赶了车来,邀了小金哥上车。
*
这一路上,小金哥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讲起来。
“如今不止八仙一家车马行了,又起来了“通途”、“康庄”等好几家,俺们蓬莱县一般的村子都设了站点,驿车也多,车钱也便宜,按远近算钱,十几、二三十文这样。”
“比单雇车便宜得多呐,车上下都有架子,像俺这样带些货的,都不加钱。俺们出门都等驿车的!平时还给捎东西呢,也不贵,方便得紧。”
“驿车都改装过,加了厚垫子,宣软着呢。这路就是今年翻修的,和泥加了碎石子儿呢,不汪水泥泞,不起尘土,又平整,也不大颠簸了。”
“那个驿车的棚子是席子,遮阳还通风,俺还编过卖给车行了咧。”
“对,车头那个是风车,他们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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