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享福就……唉，说这些做什么，要说苦，明兰可比我苦多了。”
说话间，二人坐在凉亭中，丫鬟落笔端着一壶热茶来，站在旁边侍奉。
卫姨娘又道：“你既在盛家学堂读书，便多照看一下你表妹，你大姨去世的时候，她才几岁，盛府那般高门大院的，她一个孩子也不知怎么熬过来。”
尹嶙摇头笑道：“我平日里就去了盛府学堂，和她见面才几次，哪里看顾得了？况且她有盛家老太太照顾，也不需要我这表哥操心什么，我又是个外男，总归是不太好。”
“说的也是。”
卫姨娘叹了口气，细想盛府那种地方，能让尹嶙进学堂借读，已是不易，以尹嶙的家世，他们要能将当成个表亲公子看，那绝对是不可能。
尹嶙趁机又道：“所以二姨是愿意留下来啦？”
卫姨娘看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尹嶙说道：“外祖家的一应事情，也不用您去操心，您就安心留在汴京，时常能去看看明兰，自家人和他们盛府总是不同的，明兰能时常见到您，想必心中也是欢喜的，再说您留下也好，省得回扬州理会那些腌臜事，往后外甥给您养老。”
“我……考虑考虑吧。”
卫姨娘倒是有些动摇，不仅是因为能够看顾明兰，也是因为尹嶙说，给她养老的那句话。
当天晚上，卫姨娘没有留在尹宅，而是去了盛府。
她与明兰多年不见，自然要住上几日，好好相叙一番。
尹嶙也知道，她这次去盛府，要与明兰说的，可不仅仅只有多年来的思念而已。
几日后的一天深夜，卫姨娘突然从盛府回到了尹宅。
“嶙哥儿，我往后可就在你这住下了啊，你可不能把我老婆子赶回扬州去。”卫姨娘匆忙回来，喝了口茶后，直接就和尹嶙说了此话。
尹嶙笑道：“瞧您说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说得上赶您回扬州的话？再说了，您是家里老太太，谁敢赶你？”
卫姨娘点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是有件事不得不与你分说，你大姨……”
她话还没说完，尹嶙便抢道：“大姨是被人害的吧？”
卫姨娘一听，猛地惊道：“你如何知晓此事？”
尹嶙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年我在盛府，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我听母亲曾经说起此事，便觉不太对劲，于是这几年在盛府，通过小厮、丫鬟们的口，得知了当年的一些事，我推测，大姨难产，和那盛府林氏脱不开干系。”
卫姨娘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心中颇觉惊奇，好似今日才认识他一般。
半晌，才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猜测，是那林氏害死了你大姨，此番来汴京，便是来与你表妹分说此事……”
说着，卫姨娘便将她在扬州，遇见当年卫小娘贴身丫鬟小蝶一事，告诉了尹嶙。
同时，还有她这几日在盛府，与明兰的谋划。
尹嶙却道：“也不必这么麻烦，只需将当年为大姨把脉的郎中找来，便可知分晓，又或者……最简单的方法，待我出城，将暗中跟着您的那个尾巴抓来，不信他不开口。”
卫姨娘听着尹嶙说出此话，又见他眉眼中凌厉的神情，心头又是一惊。
自己这个外甥，好似不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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