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口大骂“赔钱货”，“不要脸”。
许慧慧其实是怕自己的母亲的。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像是永远只保持着一个表情的木偶，以及对自己永远不变的“好好学习”，“找个好男人”，“找个工作孝顺爸妈”这三个准则。
所以，在她的母亲对她骂出声时，她除了退缩，就是默认了，一点反抗都没有。
然后，当天下午，偌大的一个学校，一个说法几乎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你知道软件系的许慧慧怎了吗？
怎么了？
她未婚先孕，打胎还被自己的亲妈发现找到学校了。
啊，这么惨的吗？
更惨的是，那个男的居然是个社会混混。
啊，真的好惨啊。
……
顾南嘉坐在食堂吃饭，然后心平气和地听着身边一桌不知道哪个系的同学说着他们听来的瓜。
没错，照片是江述拍的，资料也是江述找的，报告单更是江述从一个垃圾桶里面捡到的，好巧不巧正是许慧慧的署名。
寄件的人却是顾南嘉。
她觉得，所谓的仇怨得自己去报。
她唯一没想到的就是许慧慧的母亲反应会这么大。
慢慢悠悠地吃完了饭，再顺便买了瓶牛奶，又和奶奶打了个电话，顾南嘉这才悠哉地走回了宿舍。
宿舍里面，许慧慧的床已经空了，行李箱和书本这会都不在了，顾南嘉猜测着大概已经被搬回去了。
此刻宿舍里除了顾南嘉就剩下个赵茹茹了。
两个人见面就跟个陌生人一样，连招呼都懒得打。
顾南嘉只顾收拾着自己的书本，也不去问许慧慧的事，一时之间，宿舍内极度安静。
“叮——”
手机来了条短信。
顾南嘉拿出手机一瞧，来自江述的未读消息。
打开消息一看，顾南嘉忍不住扯开嘴角笑了。
许慧慧被勒令休学在家，上学时间待定。
这个处理结果，她已经挺满意了。
正看消息间，赵茹茹突然开了口。
“这个结果你是不是挺满意的？”
顾南嘉站直身体，挑起半边眉毛，笑着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赵茹茹也放下了手里正在擦的指甲油。
“没人告诉你，和别人说话前要先称呼别人的名字吗，赵茹茹。”
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呵呵，当时，赵楠的事是不是就是这样开始的？”赵茹茹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甲，手掌向外，掌心有一条很深的刀疤。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顾南嘉倒是挺好奇赵茹茹怎么突然把这个问题放到明面上来问的。
两人对视了很久。
半晌，赵茹茹突然收回眼神。
“算了，我知道当时的事也有许慧慧的一份，要不是她在我后面添油加醋，助长我内心的嫉妒，我大概率是不可能会跟你那么快开战的。”
赵茹茹说着话的时候继续擦着自己的脚趾甲，那副淡定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对之前发生的事和自己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顾南嘉毫不畏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赵茹茹但凡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她绝对站着接。
两人就这样结束了话题，赵茹茹擦完脚趾甲，换了衣服，就提着新买的包包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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